-Ayster

【杀戮天使】彼端(4)

背景架空注意，略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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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y背靠大门缓缓喘着气，使劲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行…还不能睡…」

她把小狗轻轻放到台上，蹲着和它对视，忍着颤抖认真道:「接下来可能还是会很痛，但只要忍一忍很快就好了。拜托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也不知是因为受伤太重还是他真的听进去了，这一次没有吵闹也没有逃走，只是默默忍着疼痛接受了治疗。

它身上的伤也确实很重，大概是和骑士团发生过不少遭遇战吧，身上的皮肤有的被烧得难见完肤有的被电得焦白，好几个已经溃烂的伤口让她几乎无从下手。要是一般人早就死在路边了吧，这家伙的生命力还真是出乎意料地顽强。

清理伤口，消毒，涂抹药膏，重新绑上绷带。尽管ray已经极力克制，但手还是在不住地颤抖。耳鸣，头晕，眼前到处都是重影。ray扶着墙，跌跌撞撞地挪进地下室。

其实根本就不用把他带回来的吧，一只小狗，是死是活本应和她没有关系的。昨晚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这种情况下她还不顾身体去把他带回来，这不是受虐狂么？

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去做，就像是想弥补以前没有养到的小狗的遗憾一样。

她可以用针和线把想要的东西变为自己的东西，但她还是想要一个真正的“她的东西”。不用针线，不用缝合，她希望有活的东西能够真正属于她。

那个男人是杀人狂，他不可能在这座城里待得太久。他被通缉、身上带伤，没有支援的话无论如何都活不下去。他需要她，她也需要他。

就算结果会很坏都好，她也想试一下。

这大概就是神父想看到的结果吧？

男人躺在沙发上，用仅有的智商想道。

死而复生，这在他原本生活着的世界中听上去很不可思议，但在这里却又和其他的法术一起出现，显得有些不足为奇。而当他开始慢慢适应这种事的时候，那个红发雀斑小鬼又说「这是神迹」。

神迹？死而复生？

那种事情不是应该很稀奇的吗？可昨晚那个小鬼复活了两次诶？她那就像呼吸睡觉一般自然的样子怎么看都很平常啊？

男人有些焦躁，本来脑筋就不算好的他特别厌恶这些绕来绕去的问题。他烦躁地踹开脚边的零散物件，打算等少女上来再好好盘问她。

伤口经过处理已经好了一些了，但想要灵活行动还是挺困难的。男人伸了个懒腰，浑身发出了散架似的噼啪声，那是身体快速恢复的象征——不然怎么会被称为怪物呢？痛是痛，但还在可忍受范围之内。

少女特意买的宽大沙发对男人来讲还是小了些，横躺的话脑袋和腿都得搭在扶手上。他把双手叠在脑后，努力按下烦躁思考着。

他来这里来得莫名其妙。他原本生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因为杀了十几人而被通缉。那天晚上他被赏金猎人们追杀，殊死拼搏到最后一刻才解决掉那些猎人。一直照顾他的神父gray看到事态发展得不对，就以彩绘玻璃为媒介把他送到了这里，并叮嘱他「要保护好拥有神迹的少女才能脱离困境。」

他真的是烦躁得要抓狂，他怎么知道谁拥有神迹？这个小鬼算吗？按之前世界的逻辑的话神父那家伙不也在用着吗？这神棍平常就不好好说话，这次连生死关头都不给他明确的提示。

啧，麻烦。

好在他也不急着回去，尽管这个世界的通缉火力似乎比原来的要强很多，但是至少还有人会细心照料他。虽然他觉得这种被束缚在别人家中的感觉很别扭，但为了养伤也只能适应了。

话说回来那个小鬼，果然是个受虐狂吧？

少女从午后起就没有从地下室里出来。睡了一觉发现还是没人的男人挠了挠头，从沙发上坐起打算去找她。

初次待在她家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地下室里传来的腥浓血气，这让他兴奋了好一会儿。抬起爪子就抓向门板想推开大门，却发现怎么都推不开。反复尝试几次后他才明白以自己白天的形态是不可能打开大门的——何况他根本就没注意到头上悬挂着的门锁。

现在作为一个健全的成年男性的他，本能轻而易举地推开大门的，可是无论他怎么推怎么踹，已经解锁了的大门却纹丝不动。

他怒了，想用尽浑身力气破开那门，却听见门背后有少女细细的声音。

「拜托了，请不要破坏大门。」

「嘁，」男人低嗤一声，「谁听你的！」抬脚继续踹着大门。

「求求你，」细小的声音开始颤抖，「我会很困扰的！」

「……那你倒是从里面出来啊。」男人踩在门上不满地“啧”了一声。

「很快，很快就会出去了。请先回到客厅好吗？」

「……哦。」随口应了一声不爽地回去了。

少女是扶着墙上来的，苍白的脸色和身上的血腥气味形成了鲜明对比。男人瞥了她一眼「还真久啊。」

「……」ray低着头，男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您要……杀了我吗？」小心翼翼地低声发问。

「啊？」男人不爽地皱眉，「我没有杀人偶的兴趣，再说要杀你也太累了。」

「……谢谢。」少女背靠着墙松了口气。

……然后，进入到了冷场状态。

ray像被固定在墙上似的一动不动，低垂的刘海挡住了她的表情，如果不是刚刚才对过话男人甚至都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活着。

纠结烦躁了几次男人最终还是开口了「喂，你。」

「……？」少女稍稍抬起头，询问的目光透过刘海望向男人。

「下午那小鬼说的神迹，是真的吗。」

「……那个的话，」ray稍稍歪头思考了一下，「我也不太清楚。」

「有别的人会用吗？」

「应该没有。」

「那就行了。」男人像是认定了什么，一下子坐了起来，「我啊，有一个任务，要保护好‘拥有神迹的小姑娘’，既然只有你会复活，那就是你了。」

他径直走到少女面前，又恶狠狠地威胁道「我不是这里的人，脑筋也不太好，但至少现在我不会杀了你。你可别给我乱跑找死！」

迎接他的仍然是少女的惊讶表情。

「喂你这家伙，真的是人偶吧？！」这家伙从一开始除了露出让他的恶心的怜悯表情外就只有身体被刺穿时露出的惊愕和恐慌能让他比较满意。其他的时候别说惊恐的尖叫了，就连一个普通的微笑都没有。这让乐于看到他人表情发生急剧差异的他很不爽。

他加重了语气「聋了吗？听懂了没有？！」

「……是。可是…」

「什么可是？」

「…没什么。」

「啊啊你这人真是！」男人几乎要被她弄得抓狂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别扭的人？神父把他弄过来其实就是想让他被气死吧？

「……对不起。」男人异常活跃的心理活动全部通过他的表情和言行表现了出来，这让他看起来比昨晚更加疯癫。ray小心翼翼地往后缩了缩，弓着背用右手抓紧左手臂，湛蓝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害怕与乞求的情感。

「……」这一切被男人尽收眼底，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这在以前可是没有过的，过去他只要杀杀杀就可以了——尽管眼睛还是死的，但这家伙好歹会做出一些表情了。与那些将死路人的恐慌不同，她的眼神让男人产生了些微想凌虐她的冲动。少女冰冷的脸庞和与之毫不相称的娇小身体形成了一种微妙特殊的美感，任谁都想用些方法打破她的固有表情。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又松开手。

「？」

「咳，」甩了甩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你，名字叫什么？」

「Rachel·Gardner」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啧真难记……直接叫你ray不就行了。啊，我叫zack。」

「……您好。」

「……别喊那个，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叫zack就行，zack。」男人黑着脸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了。那，你好，zack。」

「………」死活憋不出“你好”两字的人默默躺回沙发。

「zack？有哪里不舒服吗？」

「啊啊没事！你干你自己的事去别烦我！！」

——就这样，在满月的照耀下，杀人魔与牧师初次相识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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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看起来很像结局对不对！！！
可是这只是个开头哈哈哈………(哭)
我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写完了这篇幅太感人了。
总之我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