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yster

【杀戮天使】彼端(6)

其实本来是要断坑的…但是临时又想到剧情了就更了。

架空背景注意，人物ooc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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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生活太无聊了，这件事rachel是知道的。为此她想出了许多办法，但都被男人嗤之以鼻地否决掉了。

街边卖的小玩意在zack手下不出几秒就被扭坏，然后被随便丢在一边;棋牌类的休闲游戏zack在听完规则后就嗤笑道「一点意思都没有。」而她抱回来的一大堆书里，只有连环画能稍微引起他的一点兴趣——然而没翻几页就又被扔在一边。童话故事太无聊，这个世界的规则也和他所拥有的常识完全不符。

rachel真的苦恼起来了「zack没有爱好吗？」

「有啊，杀人。」简洁明了的回复。

「没有别的了吗？」

「别的没意思。再说了你给我的东西也太幼稚了吧，我可是成年人。」zack轻蔑地嗤笑一声，换了只手撑脸，又想起了别的什么。

「喂，你这里的成年人有爱好吗？」

「大人们都是工作完就在酒馆喝酒，有时候也会跳舞，」rachel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可以想办法买到酒，也会跳一点舞，zack要试试吗？」

「无聊死了。」杀人鬼言语恶劣地嫌弃道。

「跳支舞我看看。」

rachel愣了一下「舞是要两个人一起跳的。我只在战斗大胜利的庆祝会上和eddie跳过几次，eddie跳得很好。」她还记得少年每次都会积极地牵起她的手，在欢快的舞步中温柔地领导她，可惜她对肢体动作的协调一窍不通，舞步跟不上不说，还经常踩到eddie的脚。但是他似乎并不在意，在发现rachel对于跳舞不擅长这件事后，他好像变得更高兴了。

「rachel！那我来教你吧！」

每次，都是开心地这么说着。

「啊——？那个小鬼？」zack皱起眉，脑海里浮现出小孩子手拉手欢快跳舞的场景，虽然把小孩子替换成ray和那个小鬼头的话场面大概会变得很滑稽，但是zack只感到一阵不快。

「真恶心。」这么评价道。

「你们这里就没有人会跳单人舞什么的吗？」

那种，展现肢体的协调之美的独舞。

独舞他是见过的，在阴暗的小巷中。

那是在酒吧的后街，一个醉酒的舞者晃出后门就开始了她的表演。zack原本只是黑暗中经过，却意外地停下了脚步。

轻盈的身形在阴暗街灯下若隐若现，变换出的姿势虽然带着拖拉的醉意，但也透着数分妖娆——虽然那舞姿以zack的审美来判断大概就是一条在泥泞中乱蹦的泥鳅，但他那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条泥鳅扭动的姿态很吸引人。

然而这女人一舞未完就被周围的男人掳去了黑暗之中，zack愣了愣，听着附近黑暗中传来的呻吟，只觉得胃中一阵翻滚，当即压抑着恶心走开了。

现在想想那种舞的用处大概就是魅惑吧，魅惑。不知从哪听来这词的zack这么想着，把目光转到了少女身上。这家伙跳独舞的话——

顶着那样的眼神不管怎样都很恶心啊。zack脸上浮现出了明显的嫌弃表情。

rachel看他的神色一直在变，也不知道该接些什么话，就只好把话题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独舞…似乎是有的，但我没有见过。说起来，zack为什么会喜欢杀人？」

「哦，这个啊，」提到了喜欢的话题，zack有些兴奋，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翘起，「我啊，喜欢看到别人大起大落的表情。特别是那些开心得不得了的家伙——把他们的快乐变成绝望的一瞬间，那种感觉最棒了！」

他又瞟了一眼rachel，少女脸上波澜不惊的神色依然没什么变化「所以你别没事就在我面前表现得太开心了。我可是会忍不住杀了你的。」

「zack就算杀了我也没关系的。」rachel淡淡答道。

「……啊啊知道啦！！但被判定成没有保护好你不就完蛋了吗！」zack一时语塞，顿时烦躁了起来。说起来第一次砍了少女的时候会不会就已经被断定为没有保护好了？他要是回不去怎么办？

啊啊仔细想想自己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伤害她……可恶……该不会真的回不去了吧……

「zack很想回去吗？这里不好吗？」少女突然抬起脸认真地问。

「啊？」男人愣了一下，「当然想回去啊，这里太无聊了，而且也小，杀个人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跑。」

「……这样……」rachel微微垂下眼帘，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啊啊总之！」男人一拳拍到桌子上，「在外面给我注意好了别随便受伤随便死了！我可不想这辈子都留在这里！」

「嗯，我会努力帮上zack的忙的。」

少女似乎又想起了什么「zack，以后出去杀人的时候我可以跟着吗？」

「啊？怎么可能？你想干嘛？」男人明显皱起了眉，「你跟着只会添麻烦吧！」

「我可以帮zack回收尸体，那个，也算是我工作中的一部分，」像是在哀求着男人一般，rachel伸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在结束之前我会好好藏起来的，可以吗？」

……啊，那个眼球混蛋好像也经常和尸体有过接触来着？

「你们还负责干这个？那些不是有什么收尸人去干的吗？」搞不懂啊，明明是那么恶心的东西。zack挠了挠脑袋，「你能好好躲起来就行，别再让人缠上了。」

「尸体是很有用的。」少女微微直起身子，有些严肃地回答道。

突如其来地，男人幽幽地看了她一眼，和一直以来的直白明了不同，这次的眼神复杂得让她难以看懂。

「那你就跟上来试试，」短暂的一瞥闪过，男人站起身来轻轻一晃，手中匕首的银光闪烁，「要杀人的话，我可是随时都可以的啊。」

像是为了驱散不安一般，咧嘴露出了狂气的笑容。

让rachel所感到惊讶的是，zack追逐猎物时的耐力和爆发力都强大得可怕，在追求杀戮的愉悦的那瞬间，男人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让他看上去既可怖又耀眼，像是彰显着自己的存在一般璀璨。

此刻他正大笑着去追赶落荒而逃的猎物，月色之下的他在他人眼里大概是个魔鬼般的存在，但在她的眼里，这个男人却无比耀眼。

rachel躲在建筑物后面，稍稍眯起了眼睛。

啊，对了。

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啊。

终于想起了什么，她睁大了双眼。

她一直所祈求的，一直所召唤的，一直想要的“东西”，就在她身边啊。那样顽强的生命、在杀戮时绽放出来的耀眼瞬间……就是她所一直渴求的啊。

不是什么街边锻造店的粗俗大叔，也不是想要守护她的温柔的少年，她需要的人只有zack而已。

在zack出现之前，自己不就已经反复确认过愿望了吗？想要的是能够属于她的东西，最好可以璀璨一点，如果是很强大的家伙的话就更好了。

zack不就是吗？

啊，可是zack还不属于她……zack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她有些不安起来，目光却没有离开过追逐着逃亡猎物的男人。

但是暂时没有关系吧？现在能和自己想要的“东西”生活在一起，她已经很满足了。

男人的笑声随着与猎物距离的缩短越发狂妄起来，少女的情绪也紧跟着这场追捕而高涨，
心跳密集得仿佛急促的鼓点，每一击都在表明少女此刻有多么兴奋。

她总算弄明白自己的心情了，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心头萦绕的迷雾终于散去。她的身份，她身为牧师的使命，少女已经可以不用再把这些当作活下去的借口了。她现在可以为了自己真正的欲望而活，无关他人，无关使命，

她只要和她理想的人一起活着就够了。

是的，只要和zack一起活着，那样就足够了。

鲜血一滴滴落下，杀人鬼甩了甩匕首上的鲜血，将匕首收回。

杀戮结束了，这次的猎物难得地跑了不少的路，作为对这份积极逃跑的赞赏，zack追上猎物后用匕首径直捅破了他的喉咙，送了他一份还算体面的死法。那惊恐奔跑的人连惨叫都被

喷涌而出的喉血堵住，摔在地上抽搐颤抖着，随着鲜血的流逝渐渐死去。

杀人鬼本应心满意足，但那尚沸的热血在看到尸体的一瞬间就冷却了下来「……嘁，真恶心。」

他挠了挠头，转身打算去寻rachel，却看到少女带着满足的微笑跑来。刹那间他的大脑一空，
下意识捏紧了匕首。

「……喂，你笑什么？找死吗？」
「…？因为zack很开心的样子，所以我也有些开心。」没有发现男人刹那的僵硬，少女歪了歪头回答道，嘴角眉梢仍是上勾的。

「而且，我终于想明白了重要的事情，所以情绪有点高涨。zack不喜欢的话，我会努力调整的。」话虽这么说，但少女的面部肌肉仍然表明她的心情相当不错。

男人把匕首揣回兜里，挠挠额角把目光转移开了「啊啊，随便你——不管这些了，你不是说
可以把这些尸体解决掉吗？那就快点，我都快吐了。」

「zack喜欢杀人，却对尸体感到恶心吗？」rachel稍稍有些意外。
「……因为以前的一点事情。总之快一点。」zack看上去少见地有些沉默，他双手插兜，只是催促着少女。

「嗯，好的。」嘴角带着没有褪尽的微笑，rachel跑到尸体旁边张开了双手，柔和的光芒自空中浮现，那光渐渐覆满全尸后，便携着尸体一起消失在了虚无之中。

zack瞪大了眼睛在旁边看着。虽然类似的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接触了，但看着这样超出他常识的事情发生还是让他感到新奇。

「喂ray，你平常出去干活就是像这样的吗？」

「嗯？不是的，这不是牧师的技能，」少女忙活着抹消下一具尸体，不经意间回头对男人笑着解释了一下，「这是'我的'技能。」

那笑容对于之前的少女而言，有些甜美过头了。

「………」不妙。

这家伙，今晚不对劲。

为什么突然露出这么开心的表情啊，存心为难他吗？！

没有搭理少女的话。zack烦躁地一脚踹开旁边的木箱，自顾自走开了「快点，别被人看到了。」

靠谱的成年男性完全没有想到，那天晚上的微笑只是少女一系列怪异行为的开始。

这家伙自从声称「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后，就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干出一些看着都很累的事情了。每天天还未亮就抱着一大堆肉菜回到家里，偶尔还会带些牛奶回来，似乎就是为了给他做些丰盛的饭菜；有时工作到月亮初升才回到家里，稍作休息之后又立刻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男人出去处理猎物；大多数时候要等到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才能处理完尸体，回到家后转身她又出门买做饭的材料去了。

粗线条的杀人鬼先生一开始还没意识到什么不对，只是觉得少女转来转去的似乎很忙碌。过了整整一个礼拜，当少女带着满身伤痕回家的时候，他一时着急抓着少女的手腕想警告她，才发现rachel的身形比以前似乎要更单薄一些，再细看更是看到了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有些发青的脸色。他一气之下攥紧了少女的手腕，却在看到rachel吃痛皱起的双眉后一下子松开了手，但那涌上来的一口闷气怎么都散不去。

「你这家伙，最近是不是太忙了一点？」满腹的牢骚脱口就变了味。

「嗯，确实有点忙。但这是很充实的生活，这样很满足。」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撒谎，rachel扬起头对他绽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时候的杀人鬼先生已经无心再起杀意了。他想起了一些事。这礼拜以来这家伙的表情和以前相比几乎是判若两人，以前她的脸就像个昂贵的人偶一样漂亮又无表情，更别说那像死鱼眼一样的眼睛了。这几天她转来转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即使不是笑都好，都会带着很满足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她的心情不错，那双眼睛也有了很大变化，看向他的时候会带着些许的波动，就像现在这样——那双眼睛弯弯的，夹杂着点灵动的波光。

总觉得，好像比以前更漂亮了一点。

啊啊，在他眼里大概就是从漂亮的玩具人偶升级成了美丽的玩具人偶吧。

这家伙给出的理由很充分，她的表情看上去也不像在撒谎的样子……但就算是身体素质极好的他也知道，少女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啧……那你至少也得睡点觉吧？」他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rachel的房间，「今晚不出去了，你快睡觉。」

rachel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可是那样zack不会很无聊吗？」

「你去睡觉就是了！我这几天杀够了今天不出去也行！再说了你也有连续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吧！别啰嗦了快去睡！」

rachel眨了眨眼睛，像是意识到了什么「zack，是在担心我吗…？」

「……你很烦啊！你老这样我很容易回不去啊让你休息一下不是很正常的吗！」

「……」少女呆滞了一下，刹那间脸上的表情回归到了虚无，但很快又恢复回来了。她又拉了拉男人的衣服「那个，zack，我休息几个小时就可以了。晚一点再和zack一起出去好吗？我没关系的。」

zack几乎要爆发了「我都说了今晚不出去也可以的啊！快点滚去睡觉！」

「可是明晚我要出去巡逻，那样的话zack明天也不能——」

「啧。」已经陷入低气压的男人无视了她的话，直接拎起少女走向她的房间，一把将rachel塞到被子里。

「唧唧歪歪的烦死了，给我睡觉！」

少女睁着湛蓝的眼睛不安地看了他几眼，又像畏惧他发火似地乖乖闭上了眼睛。zack转身还未关上门，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就听到了她入睡的呼吸声。

……搞什么啊，这家伙。

就这么想累死自己吗？

TBC